【全球观察】内地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 保持经济可持续增长

张婉 中银国际研究有限公司

2024年3月4日至11日，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会议在北京召开。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强代表国务院，向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作政府工作报告，部署2024年主要经济社会发展目标、政策取向和重点经济工作。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的一大看点是科技创新含量十足，进一步表明支持科技创新，大力推进现代产业体系建设，发展新质生产力是短期和未来中长期中国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自2023年以来，决策层多次强调要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本次政府工作报告将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发展新质生产力列为十项经济工作之首。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和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

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为了配合现代产业体系建设，提供必不可少的科技和人才支撑，政府工作报告强调发展科教兴国战略，一方面加强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提高基础教育、义务教育的质量，发展职业教育，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学和优势学科以及培育科研人才团队；另一方面充分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加大对科技创新的宏观政策支持，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优化科研活动的激励机制，激发全社会的创新动力。新质生产力是绿色的生产力，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继续强调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巩固和培育绿色低碳领域的产业和技术优势，推进绿色低碳发展。2024年再次恢复单位国内生产总值（GDP）能耗降低2.5%左右的具体目标，2022年和2023年均没有设定明确减排目标，2023年单位GDP能耗同比下降0.5%。

5%经济增长目标提振信心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按照以进促稳、先立后破的总基调设定经济社会增长目标。政府工作报告提出，2024年经济发展主要预期目标是GDP增长5%左右，城镇新增就业1,200万人以上，居民消费价格（CPI）涨幅3%左右。

对比2023年预期目标和实际完成情况，2024年GDP和CPI增速目标和2023年目标一致，符合市场预期；城镇新增就业人数较2023年的“1,200万人左右”更为积极。相比2023年GDP增长5.2%、CPI增长0.2%，新增城镇就业1,244万人的实际表现，体现了保持经济增速稳定，促进物价温和回升的意图。5%的经济增长目标既兼顾短期促进就业增收、防范化解风险等需要，也是与“十四五”规划和基本实现现代化的目标相衔接，同时考虑了经济增长潜力和支撑条件，体现了积极进取、奋发有为的要求。5%的经济增长目标高于国际组织对中国经济的预测，有助于巩固提升国际、国内社会对中国经济增长的信心，助力实现市场信心和需求回升的良性循环。

积极的经济增长目标在客观上需要匹配更加积极的宏观政策，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要求宏观政策加大调控力度，各地区各部门要多出有利于稳预期、稳增长、稳就业的政策，谨慎出台收缩性抑制性举措。为了进一步扩大内需，发挥政府投资的撬动和引领作用，2024年的财政政策适度发力，广义财政赤字和政府融资较2023年进一步上升。尽管一般预算赤字率只有3%，但统筹一般国债、超长期特别国债和地方债之后的政府债券融资在2024年达到8.96万亿元（人民币，下同），比2023年高2,800亿元。由于2023年新发1万亿国债中有5,000亿元结余至2024年使用，估算后的2024年广义财产赤字率将达到8.1%，而2023年为6.7%。

后续货币政策或有宽松空间

2024年货币政策强调继续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社会融资规模、货币供应量同经济增长和价格水平预期目标相匹配，促进社会综合融资成本稳中有降，预计后续货币政策仍有宽松的空间。笔者预计更加积极的财政扩张和相对宽松的货币金融环境将有助于鼓励和支持基础设施、制造业、设备与重点消费品的更新改造和“三大工程”等重点领域的投资。2024年基建投资和制造业投资有望延续较高的增长水平，从而发挥稳投资、稳增长的重要作用。居民收入持续恢复、新型消费持续增长和大宗消费品更新活动将有助于促进消费继续复苏和消费通胀水平的温和回升。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继续要求防范化解重点领域风险。政府工作报告要求从短期处置风险和长期防控风险的角度标本兼治化解房地产、地方政府债务和中小金融机构风险。其中，房地产风险依然位列三大风险首位，预计2024年在保交楼的前提下，将加强地方政府、金融机构和房地产开发项目的沟通对接，缓和部分优质项目和优质房企的流动性压力，并通过保障房建设提供一定的投资支持。

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化解方面，继2023年发行1.4万亿元特殊再融资债后，预计金融层面的债务重组谈判，鼓励地方政府处置资产和推动地方融资平台企业化转型都可能成为化解地方政府债务的重点途径。为了从中长期解决地方债务风险，政策层面也在谋划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并通过适当增加中央政府的债务规模，发行重点项目超长期特别国债等方式降低地方政府的债务压力和支出负担。

体现“以人为本、和谐发展”

最后，本次政府工作报告体现了以人为本、和谐发展的理念。一方面是针对农村、农民等薄弱环节，强调要继续坚持不懈抓好“三农”工作，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推进乡村全面振兴、城乡融合、新型城镇化建设和区域协调发展，把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摆在突出位置。另一方面是继续保障和改善民生，强调就业是最基本的民生，突出就业优先导向，加大促就业专项政策力度。政府工作报告要求提高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加强社会保障和服务，2024年居民医保人均财政补助标准提高30元，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月最低标准提高20元，继续提高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根据财政部介绍，2019年到2023年，全国教育支出增长18.5%，社保就业支出增长35.8%，卫生健康支出增长34.4%；2024年，教育、社保和就业预算安排都将超过4万亿元，对社会民生的投入力度持续增加。

续“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基调

总体上，本次政府工作报告延续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稳中求进、以进促稳的政策总基调，根据当年稳预期、稳增长、稳就业的要求，设定较为积极的经济增长目标和宏观政策安排，坚持扩大内需并提供更充分的社会民生保障。同时围绕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着力通过加快建设现代产业体系，发展新质生产力打造经济增长的新动能，并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激发各类经营主体活力，增强发展的内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