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观察】内地医疗改革持续深化 民营医院有望疫后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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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亚莹、管紫庭 中银国际研究有限公司

  内地医院收入和医疗费用快速增长。近年来,受人口老龄化和健康意识不断增强推动,内地医疗健康市场的总支出和人均支出快速增长,2010年到2020年,内地总医疗费用从19,980亿元(人民币,下同)增加到72,180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12.4%。医疗费用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从2010年的4.9%上升到2020年的7.10%。

  就诊人次从2010年的20.4亿人次增加到2021年的38.8亿人次,复合年增长率为6%。住院和门诊患者人均支出也从2010年的6,194元和167元增加到2020年的10,619元和324元,复合年增长率分别为5.5%和6.9%。 2010至2020年医院收入从10,280亿元增至36,870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13.6%。

  民营医院整体规模仍小

  截至2021年底,全国共有36,570家医院,按所有制可分为公立医院和民营医院。从2015年到2021年,公立医院的数量从13,069家下降到11,804家,而民营医院的数量从14,518家增加到24,766家。弗若斯特沙利文预计到2025年公立医院数量将进一步下降至10,895家,而民营医院将在2025年继续增加至37,603家,主要得益于内地医疗改革深化、对民营医院的利好政策,以及由于内地医疗资源稀缺且分布不均导致医疗健康服务供不应求。

  尽管民营医院的数量已经超过公立医院,但民营医院的规模依旧很小。据国家卫健委数据,2020年拥有超过800张注册床位的民营医院占比仅为0.7%,75%的民营医院注册床位数量小于或等于100张。相比之下,16.3%的公立医院拥有超过800张床位。此外,即使民营医院就诊人数快速增长,2021年民营医院的总就诊人数也只占总数不到20%。

  由于医疗资源普遍集中在大城市和大型公立医院,医疗服务供需缺口较大。三级医院的医务人员人数仅占总数的8.5%,但他们在2020年处理了超过50%的就诊患者。在新冠疫情之前,公立医院注册床位的占用率为91.2%,远高于民营医院的61.4%。公立医院床位的高占用率和拥挤的门诊导致患者体验较差,尤其是就诊或床位平均等候时间较长。

  中央力撑民营医院发展

  在内地,医院行业受到高度监管,公立医院在定价、扩张、服务标准各方面都面临更严格限制。为缓解公立医院的压力,中国政府十多年来一直鼓励民营医院发展。 2010年,《国务院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其中首次提出欢迎社会资本进入医院领域。 2017年,提出取消非公立医疗机构的准入门槛,鼓励提高医疗服务的多样性。 2017年国务院强调要扩大社会医疗服务范围,在医疗保险方面对公私营机构一视同仁。我们认为,民营医疗是公共医疗体系的重要补充,有助于解决内地未满足的医疗需求和医疗资源不平衡的问题。

  2021年11月26日,国家医保局在试点城市进行了为期3年的疾病诊断相关分组(DRG)/ 病种分值(DIP)报销实践试点后,宣布在2022年到2024年实施全国性DRG / DIP改革。计划要求至少40%、30%、30%的省份和医疗机构在2022、2023、2024年启动DRG / DIP支付改革;2022、2023、2024年至少覆盖70%、80%、90%的疾病类型;2022、2023、2024年至少30%、50%、70%的住院医疗保险支出来自DRG / DIP。到2025年底,DRG / DIP报销制度将覆盖所有提供住院服务的合资格医疗机构,覆盖90%以上的疾病类别,占总医疗费用的70%以上。

  DRG / DIP改革旨在优化医保基金支出,要求医院提高运营效率,减少冗余处方。目前的共识是DRG / DIP改革将促使医院降低药品费用,增加服务费用。因此,改革将对严重依赖药品和医用耗材收入的医院产生重大不利影响。此外,我们认为DRG / DIP的推出可能会导致住院平均价格下降,进而导致未来单床产出下降。因此,医院需要通过增加床位周转率来提高运营效率以抵消影响。

  看好辅助生殖服务潜力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与肿瘤医疗服务行业相比,辅助生殖服务行业是一个较小的市场,但这两个行业都具有强大的增长潜力,主要是由于肿瘤服务的未满足需求以及不孕不育的患病率也很高。我们认为,鉴于两个领域的主要市场份额皆由公立医院占据,这两个领域民营医院的议价能力相对较低,但辅助生殖服务机构可以提供VIP服务以提高治疗周期的单价。

  就具有潜在三级医院规模的综合民营医院而言,每家医院的初始投资约为3亿至4亿元,新的辅助生殖牌照只授予三级医院(普通、妇产科)和三级妇幼保健服务中心。肿瘤医疗服务提供商可以通过自建或收购在内地扩展业务,而辅助生殖服务提供商主要依靠现有医院的规模扩张和收购来扩张,而且可收购对象稀缺。截至2020年,内地民营医院仅持有44张体外授精牌照。最后,肿瘤服务来自医保收入的比例很高,因此可能会受到国家医保局价格控制的影响,而辅助生殖目前尚未纳入医保报销支付范围。